为了参加今年的广东省残运会,窦煜华在半年前暂停了诊所的营业,开始每天的走训—— 他是广州市盲人足球队的一员。“你问我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踢球害不害怕?” 窦煜华笑着说,“当然害怕。可是不断的训练不就是为了去克服这样的恐惧吗?” 刚刚结束的省残运会上,他与伙伴们全力以赴,战到最后。
在广州队教练黄端昌看来,只有日积月累的尝试、不断的碰撞,视障运动员才能习惯这种对抗,建立起心理上和身体上的信心:“教练员、引导员、守门员始终与他们并肩作战,全流程展现了残健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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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服从安排,信任团队就好”
盲人足球起源于西班牙,比赛规则类似于五人制足球,每方上场5人,比赛时间为上下半场各20分钟,中场休息10分钟。比赛规则还包括队员必须蒙着双眼踢球,原因是不同视障运动员的障碍程度不同,有“一级盲”和“二级盲”,视力状况不同,统一戴上特制的眼罩可以实现公平;因为特制的足球滚动起来带有声音,队员通过球发出来的声音去判断球的位置进行带球、传球、射门,通过对方发出“喂喂喂”的声音去判断对手的位置,再做出相应的决策。
“对于视障球员来说,面临的最大考验是蒙着双眼在场上踢球,只能通过耳朵去判断场上所有的形势,要有勇气做出行动。” 黄端昌说,所以他们的心理素质要非常强,“比如要大胆抢球、拦截,听到球来了,要大胆挡在防守队员的面前,不怕他们碰到自己,甚至撞到自己。”
队员李康源坦言,大部分队员在这种情况下从事对抗性很强的运动,一开始肯定感觉“很可怕”, 但是这项运动有其吸引之处,也有其乐趣:“大家一起协作争夺目标,我们服从安排,信任团队就好。”在此之前,他也参加过短跑训练,“尤其是冲刺的时候非常激烈,也给自己带来很大的考验。”
比赛前大喊“广州队加油”
在场下也面临着不同的考验
除了场上,在场下,残障运动员也面临着不同的考验。记者了解到,一部分残障运动员并非长期参与集训,而是自己进行常规训练,在大赛前半年左右才加入团队训练,像窦煜华就属于这种情况。“四年一次的残运会,是我们聚集一起的原因。”黄端昌说,“平时我主要担任健全青年球队的教练。”
28岁的窦煜华在番禺开设了一个理疗的诊所,有比赛的时候,就会提前半年暂停营业,参与集训。虽然在此期间,自己没有收入,但“热爱”让他甘之如饴:“我很希望自己能走上职业的道路,但这并不容易,我还在努力。”
2019年,窦煜华还在学校上学,就被老师“看上”了,第一次接触到盲人足球,开始参加训练。从小学习音乐的他,当面临选择音乐还是足球的时候,陷入了迷茫:“我一心想练乐器,但是深知自己的家庭情况无法持续支持我的学业;我也很喜欢足球,但如果选了它,万一手有损伤,以后就没得挽回了。”
考虑再三,他还是暂时放弃了音乐,投入到足球训练中。在毕业后,他又开设了一家理疗诊所,希望先自立,一边赚钱,再一边探索未来的方向:“我一直没放弃音乐,等我打好一定的经济基础后,我还要重返这个赛场。”
比赛准备开始了
“残健融合体现得很突出”
“每个残障运动员都有一个故事。”一名助残工作人员表示,他们作为运动员的勇敢,值得所有人敬重,而在运动之外,他们也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在赛场上的锐不可当,但可能想象不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里,他们去到陌生的环境时,也会不断‘碰壁’。”
记者观察到,与其他视障运动相比,盲人足球有其独特之处——在比赛场上,真正的参与者除了5名运动员外,还有守门员、教练员和引导员。黄端昌介绍,后三个角色都是明眼人,守门员负责指挥后防,教练员指挥中场,引导员指挥前方进攻,三人不能跨区指挥,协作指引全场。
除了在赛场上,整个集训和比赛过程,守门员、教练员和引导员与运动员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形影不离,彼此之间相互关照。“在这个过程,残健融合体现得很突出。” 黄端昌说,“在我看来,这就是残疾人运动其中一个重要意义。”
文、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林琳 通讯员:穗残宣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林琳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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