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角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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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些年,音乐市场在经历被大量OST和流水线生产做歌不断洗礼之后,大多数创作者步入“套路化”陷阱中,逐渐失去创造力活力,行业应该“返璞归真”了;
2、区别于影视剧的“填包”模式,电影音乐对每一首歌的艺术性和商业性都有要求,这给音乐创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也意味着更多“突破自我”的创新机会;
3、勇士音乐厂牌的创立,是希望突破安全区,寻找有潜力的词曲作者和制作人,输出能够在乐坛流传下来的品质金曲和创新配乐,以内容反哺行业发展的同时,也能真正影响到影视行业的发展。
01
《归途有风》,再度催人泪下
在《万里归途》电影主题曲《归途有风》歌曲和MV于9月28日上线前一晚,作曲人/制作人钱雷还是睡不着觉,直到他看到朋友圈齐刷刷在转这首歌,微博上大家也都在讨论这首歌,这才松了口气沉沉睡去。
在此之前,从创作后到制作期,他已经为这个项目没日没夜忙活了一个多月,因为时间紧,任务重,钱雷睁开眼就在忙,一度压力过大,他的骨子里有身为创作者的叛逆劲儿,不想重复自己。
毕竟,上一次,钱雷、唐恬和王菲合作为电影《我和我的父辈》交出的答卷是《如愿》,推出后大受欢迎,成为当年的华语金曲。
时隔一年后再度搭档,无形中给超越前作带来了压力。相对来说,这种压力更多集中在制作人钱雷身上,他需要平衡考虑来自电影剧情本身、片方、宣传负责人、外交部和歌手的意见,又希望自己能在音乐性上不要重复自己,尽可能在“条条框框之内”做出有一定个性的优质作品。
虽然这个过程一度让钱雷焦虑,但好在他有随性的一面,诸多复杂的情绪消化之后,他展现出淡然的一面。毕竟,这首歌服务于电影和剧情。
从功能来看,如果在电影上映之前,一首歌能达到为电影宣传和引流的效果,这首歌本身品质过硬,就达到了电影做这首歌的重要目标。而如果走进电影院里的观众,沉浸在故事里被这首歌触动内心加分,观众走出电影院给出一个好评,那么,这首歌也成功了。
数据显示,《万里归途》上映仅24小时票房突破2亿,双平台评分高达9.6分,整部电影戳泪点的地方很多,虽然是主旋律电影,内核是世界和平和反战,“万里归途 后劲”甚至上了热搜。
“别睡着了,要走向篝火,走向爱人,走向希望。”在电影院里响起《归途有风》,观众迟迟不愿离场。通过王菲区别于以往的音色与唱腔,搭配画面感十足的旋律和歌词,音乐都让这条穿越战火和荒漠的“万里归途”格外触动人心。
而身为主旋律电影,《万里归途》把一种更深刻的情感捕捉到了——身无刀枪,身处异乡对回家的信念,反衬出战争的残酷。在当下豆瓣评分日渐严苛的今天,《万里归途》获得7.6的评分,也实属不易。
02
回归行业本真,内容依然为王
《归途有风》是勇士音乐出品的歌曲,这家新晋的音乐厂牌由奔跑怪物创始人高航和音乐制作人钱雷联手推出,钱雷主导厂牌的内容和审美,高航负责战略和商务,他们希望专注于品质音乐,回归到纯粹的“内容为王”的时代。
尽管钱雷在行业外的名字不算“耳熟能详”,但近年来,《默》《大鱼》《人世间》《如愿》《孤勇者》等歌曲在大众中爆红,钱雷也在电影圈奠定了自己一线音乐作曲和制作人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周深凭《大鱼》这首歌直接奠定了在华语乐坛的一线歌手地位,陈奕迅凭借“儿歌”《孤勇者》,在10后小学生群体中“爆红”。经由钱雷之手的歌曲,既能成为大众神曲,又能成为留在大众心中的“金曲”。尤其是钱雷和唐恬的黄金搭档,在当下集体担忧“华语乐坛完蛋了”的现状下,钱雷唐恬的组合的诸多作品在B站甚至被称之为“华语之光”。
而高航一手创立的奔跑怪物,在过去出品了诸多电影影视金曲,这些年和钱雷一直都有深度的合作。之所以决定,联手创立勇士音乐,也是因为两人在影视音乐市场扎根多年,对于桎梏行业发展的难点有相较于其他人更为深刻的认识,也有奋斗更明确的方向和动力。
高航对音乐财经分析道,相较于一次性消费工具,品质过硬的电影音乐不仅能为前期电影票房宣传引流, 满足“提振电影票房”和匹配剧情“烘托气氛”这两大功效,还能够产生巨量的“长尾市场”效用,本身也会积淀巨大的IP价值。
例如,大家现在都知道《孤勇者》,但不一定都会记得这首歌来自《英雄联盟·双城之战》;大家会唱《卡路里》,但不一定都记得这首歌是来自《西虹市首富》;大众还记得《五环之歌》,但你可能忘记了它来自于电影《煎饼侠》;甚至你还会反复听《这世界那么多人》,但也不一定都知道这首歌其实来自《我要我们在一起》这部电影。可见,一首优质的电影歌曲留下来成为华语乐坛的经典佳作,会永远留在观众的歌单里,反复聆听。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年音乐行业经历了“流量”洗礼后, 无论是“填包”式完成大量的歌曲,还是“流水线”迎合市场输出大批量的新歌,华语乐坛都在渐渐“公式化”、“套路化”,失去本独属于每一个创作者的内容活力。
“尤其是这几年,90%的歌曲都被硬性的流量推红,但面临的问题是它的存活期会很短。”高航认为,如今发专辑不赚钱的时候,影视音乐就成为支撑华语乐坛发行新歌的“投资方”之一,在甲乙方需求匹配的角度上,在平衡商业性和艺术性上,音乐和影视行业完全可以通过合作,把这部分的“内容市场”做得更好。
在当下,电影方一到宣发期,基本上就没多少时间了。尤其是在档期未定的情况下,原来留给行业宣发的时间可能有一个多月,现在缩短到了一周,这也给电影音乐本身的创作和宣发提出了非常大的挑战。
但其实,音乐环节和剧本、拍摄、剪辑是否都属于一部作品里必须涉及到的工种呢?答案是肯定的。
但现实情况是,由于受限于行业流程的惯性,音乐往往在最后一个环节才“进”项目,这也就意味着音乐失去了精细化打磨的时间。甚至会出现电影歌曲和配乐做得不好临时换团队“救场”的情况。这种“救场”式合作,高航和钱雷都遇到过。
钱雷是一个自由的人,他希望自己不要拘泥于条条框框。钱雷表示,之所以叫勇士音乐,希望新创立的音乐厂牌可以像勇士一样,敢于创新、挑战和探索,敢于突破安全区,也敢于做自己,去改变。
高航和钱雷希望通过勇士音乐的努力, 一方面,能够提升国内影视音乐的品质和制作质量,输出更多的“金曲”;另一方面,在影视后期工作链条中对音乐环节“轻视”的现状,希望能够提高歌曲和配乐在影视后期工种中的重视和影响力。
“从公司运营角度来讲,只有把你品牌溢价提高了以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找谁合作,而不是快要剪完了,赶紧找配乐,随便找两个小样,贴完了就完事了。”高航对音乐财经表示,勇士音乐只聚焦在做品质音乐,就是希望回归到内容行业最本真的初心状态,内容能够终有一天反哺行业的发展。
高航相信,回归到内容为王的阶段,当越来越多的导演、团队深切感受到音乐对于电影行业的实际帮助时,两个产业的合作关系才会更加紧密,音乐行业也才能把更多好内容带到影视行业,输出给观众。
就在今日,勇士音乐为电视剧《我们这十年》出品的主题曲《写故事的人》正式上线,由歌唱家雷佳演唱,唐恬写词,钱雷负责作曲和制作。
对于未来的业务规划,除了以精品概念为核心服务更多优质的影视项目,勇士音乐负责人透露,接下来也会发行钱雷钢琴作品专辑,让之前大家耳熟能详的影视歌曲回归最初创作初心的样貌相见。如果顺利的话,团队计划明年落地钱雷线下演奏会, 希望按照一首歌一个故事这样的方式,去表达作品的原始创作者要表达的内核,也让观众去感受这些作品的不同魅力。
Talks
钱雷:“无论环境怎么变,创作者的心境不能变”
音乐财经:《万里归途》是一部主旋律电影,又是国庆档上映,《归途有风》这首歌的合作背景是什么?
钱雷: 这首歌曲一开始是华策影视找我,说有这么一部电影。因为我本来就是张译的粉丝,我一听是他主演的电影,我就特别兴奋,一开始完全是粉丝心态。
那个时候电影刚拍完,我看的是特地剪出来的片段,但看完后我非常有感触,他的悲伤也好、痛楚也好、快乐也好,骨子里透露出的坚毅与刚强这些,我看完短片后对我内心情感的触动很大。我从他的角色里面找了很多东西,歌曲很多旋律是对着译哥在电影里的画面去想象的情感。
音乐财经:上一首和王菲合作的电影歌曲《如愿》,今年你和唐恬老师再度跟王菲合作,因为她确实一年才有一首歌,大家可能都挺期待这首歌的。这个过程中有压力吗?
钱雷: 《归途有风》这首歌的旋律首先是特别的,我一直在创新自己。当时一共写了三个DEMO,大家选了这一个DEMO,选完DEMO之后,唐恬老师的歌词开始进入,词曲确定后开始找歌手。经历了很多复杂的过程,找歌手这个事开了几次会,最后确定要找王菲合作,我当时一听菲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可能听众不太了解影视后期的制作过程,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第一、一首歌曲出来要有很多人的认同和认可,因为毕竟这是一部主旋律电影,方方面面的意见都要考虑进去;第二、像菲姐她很少出歌,同时她对作品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菲姐的嗓音非常有个性,所以旋律也好、编曲也好,怎么去契合她的个性?不会让人觉得这首歌脱离现实,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点。当时《如愿》做完之后,我预料到这首歌会很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好。所以说当今年再次合作的时候,我的压力确实是巨大的。
音乐财经:《如愿》是写给《我和我的父辈》,《归途有风》写的是“撤侨”事件中对“战争的反思和内心对回家的坚定”,同样是主旋律电影和命题作文,但需要不一样的表达,对歌曲的不同思考是什么?
钱雷: 《如愿》当时也是写了三个小样,起伏更大。因为电影需要一些起伏,尤其片尾的时候,它需要一些升华,需要一些力。《如愿》做完之后,我也重新编曲了,我做了一些摇滚的方式进来,那也是录完音之后才改的。
电影音乐属于命题作文,不管是词还是曲,其实以前没觉得创作有多难,现在越来越觉得创作难。所以说,怎么能在个性化和大众性之间,还有歌曲形式转换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因为它毕竟不是歌手专辑里的歌曲,而是一部电影里的歌曲,这很难。
音乐财经:前一个作品标杆已经立在那里了,再想超越自己会特别难。在创作一首新歌,会想着一定要超越自己吗?
钱雷: 倒不是想着能超越,如果你这么逼自己的话,等于说把自己逼到一个角落了,你更写不出来什么东西了。每一次接到这样的创作项目,自己需要先静一静,捋好心态再去决定做这件事情。
如果我要再写一首《如愿》2.0,这对我来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照着自己的作品再来一个,但是我不想那么做,因为电影题材首先就不一样。《如愿》是写给父辈的一首歌,但《归途有风》写的是撤侨,张译硬汉的这种风格,里面有很多战争的场面,激战的场面,有很残酷的一面。
那么,第一、歌曲要有力量,第二、这种力量里要有自己的一种个性。所以,最后出来一段像rap一样的东西,那也不能说是rap,因为它是有自己的旋律的,就是说很低音的这种,连说带唱的方式,也是针对歌手的大胆尝试。
“
主旋律电影歌曲很难写,但你内心知道需抵达的目的地在哪里。
——钱雷
”
音乐财经:这首歌出来后,大家的第一反应是王菲“变了”,当时有预料到吗?
钱雷: 这首歌的唱法,其实菲姐很少尝试,所以我也很佩服她不断突破自己,去尝试新的东西。我写的时候有预料,因为我毕竟在这个岗位上,肯定要承受一些东西。但是作为制作人,我心中有自己的标准,我要坚信自己的这个标准,坚信自己的审美。
一首歌从词曲、编曲到录音,每一步怎么弹、怎么混,包括形式上的表现、还有伴唱,每一步的融合都是由我来负责的。制作过程中,我跟菲姐之间也进行了多次讨论,该怎么去表达,让《归途有风》呈现出电影中那种特别深沉的情感和状态。
声音很奇妙,你声音的大大小小,每件乐器的声音大小,最终呈现出来的就不一样,动一点可能就会影响全部。这里面确实有很多探讨。说实话,每一个创作者内心都是比较单纯的,所以我也在通过一些事情不断让自己心里变得更强大,也不会那么脆弱了。
大家也都知道主旋律电影的歌曲很难写,怎么能不空洞还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怎么写出自己的特点、个性和态度?怎么在一个小小的“围栏”里把“命题作文”做到最好?只要你内心知道你想要什么,内心知道最后的状态是什么样,你就会朝着那个目标去努力。
音乐财经:现在《万里归途》电影的豆瓣评分7.6,票房影片中的配乐、歌曲、空镜和特效渲染恰到好处,很多观众在电影院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你认为《归途有风》这首歌能够贴合电影主题传递的“灵魂”究竟是什么?
钱雷: 我当时看完片子旋律就来了,有这种情感的时候,我就会把它锁住,记住这样的情感,这种情感技术是很有意思的,过段时间可能就没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我管他们要了一段片花,我一直对着那个片花去写。
我所有旋律都是从钢琴开始的,由这台钢琴记住这样的情感,再通过这个情感,把音符输出来。其实这是很微妙的过程,怎么把内心的情感变成旋律?我只能说很微妙,但没法口述出来。
我觉得是译哥带给我一种精神力量吧,他饰演的主人公是一位外交官,在战争的环境下,那种坚强、坚毅、信念、使命,可能要把自己都抛掉,他把这种情感演得淋漓尽致。
我非常能在他身上感受到这种情感,不管是对国家的情感也好,还是对自己同胞的情感,这个角色对我内心的触动还是非常大的。
因为歌曲短短的就那么几分钟,这首歌到底是给听众呈现出什么样的感觉?这对电影是很至关重要的。像片尾曲是贴片尾剧情走的,可能片尾剧情没结束的时候歌曲就进来了,所以它必须在后面起到总结升华的作用。
“
我们想做的是能够兼具市场性和艺术性的厂牌,可以雅俗共赏。
——钱雷
”
音乐财经:《孤勇者》今年很火,尤其是孩子们唱得实在太多了。最初有想到这首歌会成为一首“神曲”吗?
钱雷: 这个确实没有想到。《孤勇者》是来自动画《英雄联盟·双城之战》,但背后是“英雄联盟”的游戏,当时预想听众是游戏玩家会多一点。
当时游戏方给出的创作要求非常自由,陈奕迅老师也告诉我,你要用中文词、中文旋律、中文编曲制作,去表达自己对《双城之战》和对《英雄联盟》一种看法。
而且,当时唐恬老师给出了“平民英雄”的这个主题,我就很有感触,在曲风上要怎么创新?
你听《孤勇者》,编曲里面基本全是电子音色。它的这种力量感,和传统摇滚乐风格不一样,因为它不是物理发声,而是电流电压产生的声音,所以听起来非常特别。我就说我来试一试这种电子的融合。
音乐财经:原来大家也喜欢找国际的制作人去编曲,但中文歌曲和欧美歌曲之间的差异还是比较大,你做了什么样的本土化融合,能让大家觉得不“怪”?
钱雷: 国外的歌你收来之后,你听着很好,小样很好,但一填中文词很多就不合适了,因为它那个旋律体系,是根据他们那个语言体系走的,到我们中文语言体系就容易水土不服。
所以,在中文旋律、中文歌词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有一种自己的风格?它还能得到大众的认可,它有大众辨识度,大众还能共情,又不会觉得你怪,又不会觉得你太吵、太闹,确实很难。
但是,我做得很兴奋,因为它对我来讲是一个挑战,这事是我一直想做的一个挑战。因为我很喜欢电子乐的融合,不管它的音色也好,还是它的效果器状态也好。
最开始的小样其实是一首纯钢琴曲,没有任何编曲。就因为小样是纯钢琴,所以说它的旋律特别突出,旋律是非常有情感的,所以有这个情感的内核在,你不管怎么编、怎么唱,它的情感都不会丢掉,它是成立的。
中文的旋律配上中文歌词,配上电子乐的编曲,最后加上EASON老师的表达,最终呈现出的就是现在的《孤勇者》。
其实我当时也没想到会怎么样,因为EASON老师录完唱的时候,我就已经非常兴奋了,我就知道这首歌成了。
音乐财经:很有意思,你刚才提到,一段纯钢琴旋律沉淀有情感,无论后期怎么编、加词、编曲、配器什么的,都不会丢掉那份情感。您能具体描述一下,当时那段旋律承载的情感内核的东西究竟表达的是什么?
钱雷: 很难表述,但只能说有一种呐喊在里面,因为“平民英雄”需要呐喊,这种情感里有压抑、有爆发、有释放、有不甘。其实在这个动画片里,故事已经体现得非常足了,那么主角有这样的情感在,我只能是把自己融入到这样的情感里面。
所以,我觉得无论环境怎么变,创作者的心境不能变。一个单纯的心境也好,真诚的心境也好,你变了之后,你再也体会不到这些情感了,你体会不到这些情感的共鸣,你没有这些情感的共鸣,你没有情感的来源,就创作不出音乐来了。
音乐财经:这些年,您主导了这么多的电影歌曲和配乐,您认为影视音乐行业的发展遇到了哪些问题?
钱雷: 对于影视音乐来说,创作者面对的统一问题是——命题作文的难点,需要一个相对较高的配合度。比如电影会对你的音乐作品要求很高,音乐在宣发里面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你的歌曲是否能在圈外起到很好的带票房作用?是否能和影片主题有很好的结合?这些都在考验电影歌曲的创作者。
其实在过去,大家都做唱片,唱片代表着艺人的个性,创作者的思想,但现在大家都不做唱片了。而电影、综艺、电视剧,这些都属于“命题作文”了,有一定的创作限制,音乐已经在渐渐变成一种最不受自己主导的内容。
所以,我们成立勇士音乐的目的也是为了在现有的环境下,建立自己的行业门槛和标准,我们想专注做品质音乐,你不可以没有音乐素养,你不可以没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你不可以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因为只有这些是无法复制的。
音乐财经:当下影视寒冬期,电影的推广曲市场也进入到了瓶颈期,所以市场在洗牌的时候,你认为应该构建什么样的竞争力能够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钱雷: 从内容角度上讲,我觉得不管什么环境,音乐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不管哪个音乐形式,哪个音乐风格它总归还是要真诚可以感动别人。
形式千变万化,但是宗旨要动了,如果你对作品没有热爱或者没有情感,它怎么样都不会出色,不会出彩的。因为艺术作品就是以这个为中心为基调,所以要保持核心永远不能变,就像我看电影一样,比如我看了这部电影,我没有感动可能我也写不出来。
对于勇士音乐来说,我们自己的想法是,第一、不管是做电影歌曲还是配乐,我希望都能多给大家新的东西,比如说创新、胆大的一些东西,一种情感的表达,可能不光拘泥于传统的方式方式,我挺喜欢这种创新和挑战的,而不是说大家固定在一个安全区里去做音乐。
第二、电影音乐非常稀缺,我们想做的是能够兼具市场性和艺术性的厂牌,可以雅俗共赏那种。但是所有的形式还是为情感服务,词曲这个东西是核心的。
第三、最终我们还是希望带一些新的东西到影视行业,去影响这个行业。
因为面对很多条条框框,很多同样的音乐从业者,有时候会很迷茫,其实它也违背了我们很多创作者的一种初心。
当然,我最希望的就是,把世界上可能最前端的音乐形式、技术,或者音色融入到我们中文的歌曲里边,这是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得碰到合适的项目,去承载这些音乐。
所以,我觉得干一行爱一行吧,干一行敬畏一行吧,不要把这一行完全当成赚钱的一个形式,而是内心真正去热爱它,为这个行业的进步去做些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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