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际资本流动的概念界定

国际资本流动可以定义为在一定时期资本在国际之间的转移，其与商品贸易流动的区别在于国际资本流动仅仅是资本使用权的转移而不涉及所有权。在我国国际收支平衡表中，根据第六版《国际收支和国际投资头寸手册》的最新规定，我国国际收支平衡表由贸易账户、资本和金融账户构成：贸易账户统计了我国对外贸易收支状况；资本账户反映了我国专利等非金融资产变化情况。

在对国际资本流动的相关研究中，非储备性质的金融账户流动规模较大，是我国资本流动的主体部分，基本反映了我国资本流动状况，所以学术界通常以非储备性质的金融账户作为国际资本流动的研究对象。

(资料图)

二、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分析

（一） 国际资本流动整体规模分析

开放以来，我国国际资本流动规模逐年扩大，尤其是在二〇〇一年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呈几何级增长。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国际资本流动总规模为1.12万亿美元，相较一九八二年增长了约80倍。我国国际资本流动整体规模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九八二年-二〇〇〇年。

我国国际资本流动规模由一九八二年的39亿美元逐步攀升到二〇〇〇年的1141亿美元，资本流动平均规模保持在百亿美元级别且稳步上升，资本流动增长率波动起伏，这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我国开放后，政府出台的各项优惠政策和庞大的中国市场对外资流动起到了促进作用，但我国当时处于开放初始阶段，对资本流动存在严格管控，投资者对我国资本市场的态度比较谨慎，所以此阶段我国资本流动规模不大。

第二阶段是二〇〇一年-二〇二〇年。我国国际资本流动规模由二〇〇一年的482亿美元攀升到二〇二〇年的11188亿美元，资本流动平均规模基本在5000亿美元左右，国际资本流动增长率也较为稳定，这可能是因为我国在二〇〇一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资本市场加快开放，同时我国经济长期保持高速增长，以上都有可能是促使资本流动规模加速扩大的动因。

（二） 国际资本流入规模分析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稳中上涨，但在二〇〇一年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大幅增加。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达到5205亿美元，相较一九八二年增长了约472倍。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九八二年-二〇〇〇年。

其中，一九八二年-一九九二年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基本在70亿美元左右，一九九三年-二〇〇〇年则扩大到300亿美元左右。这主要得益于当时我国一系列政策举措，如我国在一九八四年先后开放上海、广州等沿海城市，一九八八年设立海南省成立海南经济特区，长三角和珠三角吸引了大量资本流入；

第二阶段是二〇〇一年-二〇二〇年。我国国际资本流入规模迅速上涨到千亿美元级别，最近十年维持在5000亿美元规模，国际资本流入增长率基本稳定。这一方面与我国加速融入世界资本市场密切相关，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进一步推动了我国对外开放水平，如二〇一三年成立的上海自贸区加速资本流动；

另一方面离不开我国资本市场各项改革，如二〇一一年央行扩大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范围，上海、深圳与香港证券交易所互通，人民币实现可自由兑换，建立参考一篮子货币的浮动汇率管理制度，资本账户改革稳步深化。

（三） 国际资本流出规模分析

我国国际资本流出规模变化特征显著：上世纪资本流出规模非常小，随后资本流出小幅上涨，二〇〇八年后资本流出规模迅速扩大。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国际资本流出规模为5983亿美元，相较一九八二年增长了212倍。

我国国际资本流出规模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九八二年-一九九五年。我国资本流出规模非常小，基本都在50亿美元左右，资本流出规模甚至只有4亿美元，这主要是因为我国严格的资本管控措施：禁止国内非银行办理外币贷款业务，禁止个人开设外汇账户，即使是银行开设外汇业务也需要经过严格的事先审查与批准。第二阶段是一九九六年-二〇〇七年。

我国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小幅增加，国际资本流出增长率基本稳定，这是因为我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对资本管控略有放宽，国际资本流出略有增加，但由于我国长期向好的经济基本面，国际资本流出规模并不大。

第三阶段是二〇〇八年-二〇二〇年。我国国际资本流出规模迅猛增加，资本流出规模保持在3000-5000亿美元区间，国际资本流出增长率也存在波动，这是因为受到二〇〇七年美国次贷危机影响，投机资本大量逃离；二〇一〇年后我国经济增速开始下行，外界对我国经济前景保持谨慎，并且二〇一五年以来美联储进入加息周期，从而引发资本大量回流美国。

三、国际资本流动结构分析

（一） 直接投资分析

直接投资在我国国际资本流动份额中占据核心地位，包括外国对华投资和我国对外投资两部分。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直接投资净额达到1025亿美元，相较一九八二年增长了约255倍。我国直接投资净额流动情况有两个明显特征：在资本流向上，直接投资净额长期为正，即直接投资流入规模大于直接投资流出规模，只在个别年份为净流出；

在流动规模上，在一九八二年-一九九二年，我国直接投资净额规模较小，基本在100亿美元以内，在一九九二年-二〇〇〇年，直接投资净额规模有所增加，在二〇〇一年之后，直接投资净额规模迅速扩大，但二〇一〇年后流动规模不稳定并有所下降。出现以上变化的原因可能在于：

首先，我国在开放后，经济步入发展快车道，外国资本对中国经济发展前景长期看好，这使得外国资本大量流入，所以在资本流向上长期为资本净流入状态；最后，二〇一一年后我国经济增速下降，二〇一七年经济步入新常态，二〇一八年美国单边贸易主义兴起，二〇一九年世界新冠大流行，这一些列实践对外商直接投资规模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所以直接投资规模表现为有所下降。

（二） 证券投资分析

证券投资主要流通渠道是外界资本购买我国资本市场上市公司的股票和债券，与国内外金融市场密切相关。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证券投资净额为873亿美元，而一九八二年仅为0.23亿美元，增幅巨大。我国证券投资净额流动情况特征明显：在流动方向上，证券投资流向多变，如在二〇一四年为净流入，而二〇一五年表现为大额净流出；

在资本流动规模上，在一九八二年-二〇〇〇年，我国证券投资规模基本在100亿美元之内，流动规模较小；在二〇〇一年-二〇二〇年，我国证券投资平均流动规模约500亿美元，在二〇一八年甚至达到1068亿美元，资本流动规模增长迅速。出现以上变化的原因可能在于：首先，我国良好的经济基本盘对外国资本具有较强的持续吸引力，所以在资本流向上大多表现为资本净流入；

最后，我国一系列资本市场和金融体制的改革对证券投资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如二〇〇〇年之前我国对资本市场监管严格，证券投资流动规模很小，随后二〇〇一年的“入世”、二〇〇六年推出QDII制度，随后出台QDII2政策，这一些措施都加强了我国证券市场与外界的交流，同时金融市场的不稳定也在相当程度上影响这证券投资规模，如二〇〇七年美国次贷危机之前、二〇一五年我国股市危机，我国证券投资都表现为资本大额净流出。

（三） 其他投资分析

其他投资主要包括其他股权、贷款、贸易信贷以及养老保险基金等部分，是非储备金融账户的重要组成部分。截止到二〇二〇年底，我国其他投资净额为负2562亿美元，相较于一九八二年增长约200多倍。

我国其他投资净额现状仍然可以从流动方向和流动规模上来分析：在流动方向上，我国其他投资流向以净流出居多；在流动规模上，我国二〇〇一年加入世贸组织之前，其他投资流动规模较小，基本都在100亿美元以内，二〇〇一年之后其他投资流动规模迅速扩大，二〇一〇年之后更是呈几何级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