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20%非名校出身，超40%没有境外留学经历

■罗睿 周光礼

院士是国家设立的科学技术方面的最高学术称号，为终身荣誉。今年11月，中国科学院公布了新一届增选院士名单，至此，我国已有860位中国科学院院士。

作为中国科学界的精英，院士一直备受关注。本文以1977年恢复高考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为主要样本，选取这一群体有两个原因：其一，他们大多出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并且在改革开放后接受高等教育；其二，他们大多是在2001年后当选为中科院院士，占2001年后增选为中科院院士总人数的65.2%。这两个特征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因社会环境背景、教育生态以及国家认可制度的变化而产生的异质性。

根据中国科学院官网提供的信息，截至2021年，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有381位（不包含外籍院士）。通过统计分析院士的出生籍贯、教育经历、当选时的年龄与就职单位等信息，我们力图描绘出这一群体的成长特征，探讨中国科学精英的成长过程。

院士队伍年轻化，女院士占比为6%

从1977年恢复高考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群体当选时的年龄来看（见图1），年龄均值为52.2岁，最小的为37岁，最大的为67岁。51~55岁当选为院士的人数最多，占比接近1/3；46~50岁的人数次之，占比为28.1%；处于两端的（40岁以下、60岁以上的）人数较少，仅占6.6%。

从院士性别分布来看（见图2），男院士有358位，占比94%；女院士有23位，占比6.0%。

图1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当选时年龄分布

图2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性别分布

对院士籍贯（没有籍贯信息的以出生地代替，其中1位院士籍贯未知，共计380份有效数据）统计分析发现（见图3），各地院士产出极不平衡。

华东地区（184位，占比49%）和华中地区（69位，占比18%）盛产院士。从各省份数量来看，院士籍贯地主要在江苏省（50位）、安徽省（37位）、浙江省（35位）、湖南省（34位）、山东省（28位），占比48.4%。

图3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籍贯分布

初始高等教育呈现名校弱依附性

如图4所示，统计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其中有3位院士学历信息不完整，共计378份有效数据，以下与学历信息有关的统计均以此样本为准）的学历信息可以发现，本科阶段有78%的院士毕业于国内如今的“双一流”高校，另有21.4%的院士毕业于如今的非“双一流”高校。这一比例在某种程度上呈现出对于名校的弱依附性现象，其可能的原因在于精英高等教育时代（有39.5%的院士在1977年或1978年参加高考），报录比极低，即使他们没有进入如今的“双一流”高校，能进入大学也都是那代人中的精英。

图4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本科及博士毕业院校类型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院士本科分别毕业于132所院校。其中，北京大学是院士获得学士学位最集中的高校，有24位（占比6.3%），其他人数较多的院校分别是吉林大学（21位）、浙江大学（20位）、南京大学（19位）、中国科学技术大学（18位）（见图5）。

图5 1977年后培养院士最多的前13所高校（本科阶段）

博士学历成为院士“标配”

从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的学历层次来看（见图6），有368位院士拥有博士学位，占比97.4%。其中，“本土博士”242位，占比65.8%；“海归博士”126位，占比34.2%。

与本科阶段所存在的名校弱依附性不同，在博士阶段，院士绝大部分向国内外顶尖名校或科研院所聚集（见图4）。其中，有43.5%选择在“双一流”高校中攻读博士学位，主要分布在北京大学（17位）、中国科学技术大学（11位）、清华大学（9位）等，有20.7%在国内科研院所如中科院等国内研究单位获得博士学位，有34.2%选择在境外高校或科研院所进行博士生阶段的学习。

图6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最高学历情况

主要留学目的地为美国

从中科院院士的境外留学经历来看，超过50%的院士曾在学历教育阶段或博士后阶段在境外学习，完全没有境外留学经历的院士占比为44.9%。从境外留学经历的频次来看，拥有1至2段境外学习经历的院士是主体，有173位，占比45.8%。从境外留学目的地的分布来看，有42位（占比11.1%）院士曾在2个及以上不同的境外留学目的地学习。美国是科研工作者的首选国，有137人次，日本次之，英国、德国、法国，以及中国香港地区再次之（见图7）。

图7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境外主要留学目的地分布

任职单位以高校和科研院所为主

从中科院院士当选时的任职机构（共有381位院士单位信息，其中有9位院士的工作单位信息栏中显示有2家单位，因此，单位统计共有390家）来看（见图8），有217位（占比55.6%）在高校任职时当选为中科院院士；有159位（占比40.8%）院士当选时就职于科研院所，其中有123位在中科院系统工作；有14位（占比3.6%）在医院、国家电网、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等事业单位和国企工作。

图8 1977年后接受高等教育的中科院院士当选时的任职机构情况

（作者分别系中国人民大学硕士、中国人民大学评价研究中心执行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