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内外多项研究表明,科研人员每天工作强度远远超过8小时,甚至达到12小时以上。知识分子“过劳”现象屡见不鲜。
自从选择科研道路,科研工作者的人生就上了发条,不是在做科研或者在去做科研的路上。如果生活“越轨”,科研人员又该如何自处?
来自有着“公立常春藤”美誉的美国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的博士生Jacqueline Forson,在《科学》杂志上分享了自己博士休学的坎坷心路。
(资料图)
措手不及的疾病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我本应该开始博士第二年的学习,而不是刚出院回到家就和导师在Zoom开线上会议。
一个小时前我吃了泰诺,希望它能帮助我忍受腹部疼痛坐着开完会。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接下来的事同样痛苦:我需要和导师讨论我的病情,以及如何安排我的学业。
在此之前,我已经为研究生阶段不可避免的挫折——实验、项目申请,甚至课程——做足了准备。但没想到,把我打个措手不及的是疾病。
读博第一年中期,我每天早上都觉得疲惫不堪,食欲下降,去卫生间的次数增加。当便血开始出现、甚至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时,我不得不挂了急诊。医生给我做了CT扫描、超声和血液检查,却一无所获。我的症状被归咎于是压力过大。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经常医院、学校两头跑。每次都做相同的检查,每次都是相同的结果。我一直对朋友、家人和导师保密,直到在与父母的电话中终于崩溃。
他们立即找了一位医生,迅速安排我在家乡进行紧急结肠镜检查。虽然这种疾病把我反复送进医院,甚至有时让我的腹痛达到痛感10级,但当被确诊为严重的溃疡性结肠炎时,我竟然感觉如释重负。
医生告诉我,在接下来的6个月里,我需要完全专注于调理身体。我希望通过将研究方向从生物化学转到生物信息学以及上网课的方式,可以兼顾学业和身体。这也是我今天跟导师开Zoom会议的原因。
我跟导师解释了自己过去几个月为什么不在实验室而一直出入医院,并说明自己转专业的打算。但是研究生院好像并不这样想,我的医生也不同意我继续学业。
我只能二选一:请病假或退学。
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休息”
此前,我从未请过假。
作为移民的女儿,父母认为我们没有“休息的权利”。我担心请假会被看作是软弱的表现。最重要的是,我担心自己会被那些我迫切希望得到认可的教授们遗忘。但我还没有准备好放弃研究生涯,所以请假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当收到将被取消研究生津贴补助的电子邮件通知时,我感觉失去了“自我”。我不再是一个研究人员或学生,而是一个病人。当同门在一起交流作业、实验和考试时,我无法加入,所以渐渐开始不回应,而他们也逐渐不再视我为一员。
孤独感加剧了我的恐惧,抑郁随之而来。
不过,我清楚地知道这次病假是不可避免的。在心理治疗师的帮助下,我认识到每个人的博士之旅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点令我宽慰不已,何况我的旅程尚未结束。
我希望能以一个圆满的结局来结束这个故事,但我还未到达终点。
当6个月后重返学校时,我不得不重拾课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研究生。在接下来的5个月里,我又被送进了医院3次,期间换了无数种药,许多医生来为我问诊。不能和大多数人一样将主要精力投入研究工作,我深知自己的博士之旅会更为缓慢。
但是,希望仍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与其他有休学经历的人聊过。倾听他们的故事后,我意识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请假都是正常的,也不必怀有“羞耻感”。
因为,花时间专注于自己是一个勇敢的决定,科研不是人生的全部。
参考链接:
https://www.science.org/content/article/leave-absence-grad-school-changed-perspective-taking-bre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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