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资本外循环对制造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机制

在资本外循环的过程中，外商投资可以为东道国带来技术、资金和管理经验等，促进我国技术提升，同时外商投资主要是看中我国劳动力成本低的比较优势，因此投入的也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会加固我国制造业的低端锁定，产生一定不利影响；

对外直接投资一方面可以将外商投资多次建设的低端产业转移出去，突破低端锁定，产生有利影响，另一方面，过度对外直接投资会导致我国产业空心化现象，因此通过资本的外循环，可以中和外商投资和对外投资的不利影响，强化有利影响，促进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的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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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双向技术联动效应

首先，外商直接投资可以为东道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创造良好的条件。外商直接投资的过程中可以通过竞争效应刺激东道国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提高生产效率和资源利用率，优化资源配置；可以通过示范模仿效应和人员流动效应向东道国传输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缩小技术差距，逐步增强东道国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减少进入其他海外市场的障碍，进而推动该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规模扩张。

因此外商直接投资可以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推动该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强化对外直接投资的逆向技术溢出效应，有利于提升该国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其次，对外直接投资可以为外商直接投资提供机遇。

在对外投资的过程中，企业可以充分利用东道国的资源，同时也可通过学习效应将东道国可能存在的先进技术输入至投资母国，有利于打破技术壁垒，增强母国吸引外资的能力，增加与外资展开高端合作的机会，因此，OFDI通过逆向技术溢出提高了我国吸引FDI的能力，有利于提升GVC地位。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在技术溢出效应的纽带作用下，资本外循环可提升一国制造业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同时行业的资本外循环协调发展程度越高，表明双向技术联动的效果越好，越易推动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此外，资本外循环通过人员流动和示范模仿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要比商品外循环带来的技术溢出效率更高，究其原因在于，不管是对外投资还是外商投资，外商在教授企业管理模式、设备操作以及上下游合作过程中，我国制造业从业人员都可以直接学习国外技术、管理经验等，而无需像商品外循环时从产品中获取技术，因此技术溢出更加直接、高效。

（二） 低端突破效应

多年来我国凭借低成本和资源优势吸引了大批外商投资，但这其中的问题也不断显现，外商在我国享受优惠待遇，迅速扩大市场份额，进行不公平竞争。近年来，虽然这些特权被逐步取消，但外资仍然处于非常强势的竞争地位。外资企业凭借母公司雄厚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支持，大规模进行技术研发，并逐步形成技术垄断，严重影响我国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同时资源浪费、重复建设等问题也不断显现。

在引入劳动密集型FDI后，中国制造业普遍从事低附加值的装配环节，被锁定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同时，外资企业凭借先进的技术、先进的管理经验和知名品牌，抢占市场份额，对一些有发展前景的中国制造业企业进行挤压，凭借垄断优势，抢占中国制造业的生产和发展资源，不利于我国制造业的发展。

通过资本外循环，可以将FDI多次建设的低端产业通过OFDI转移出去，也可以将在我国不再具有比较优势的边际产业转移出去，解决或部分解决FDI带来的不利影响，集中资源建设有比较优势的国内制造业，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同时OFDI的收入可以投入到国内制造业的研发活动中去，从而提高国内制造业的技术水平，实现低端突破，不断提高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三） 规模效应

在资本外循环的过程中，不论是对外投资还是外商直接投资都可以扩大我国制造业的规模，优化资源配置，降低生产成本，实现规模经济。首先在外商直接投资的过程中，可以为我国带来资金、设备和管理经验等，帮助本国企业迅速发展壮大，提升市场竞争力，扩大制造业企业的本国市场规模；

其次本国企业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不被淘汰，必将更加努力提升生产效率，降低成本，保证原有的市场份额不被侵占，而原本生产效率低下、能耗多、资源浪费严重的企业也必将被淘汰出局，通过优胜劣汰，可以优化我国资源配置，提升资源利用效率，实现规模经济；最后外资流入推动我国制造业行业规模的扩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打破国内市场分割，扩大企业的国内贸易。

对外投资一方面可以充分利用东道国的资源，学习国外先进的生产方式和相关经验，提升技术水平和国际竞争力，进而扩大市场规模；另一方面我国企业在进入东道国市场时，也必将通过提升技术、降低成本的方式与当地企业进行竞争，实现规模经济，进而影响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二、商品外循环对制造业价值链升级的影响机制

在商品外循环过程中，从事进出口的企业会面对来自国内、国际市场的双重竞争，因此会更积极主动寻求提升技术的方式，一方面防止在全球化热潮中被淘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升在国内、国际市场上的市场份额，追求低成本和利益最大化。

通过进口的高新技术产品，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我国企业可以从中得到学习，提升自身技术水平，生产出更具竞争力的产品，进而出口至国际市场，通过商品外循环，可以提升我国产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进而影响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一） 竞争效应

相比于从事国内贸易的企业，从事制造业进出口的企业将面临来自国内、国际市场的双重竞争压力。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企业若要不被淘汰，就必须通过研发技术、降低成本、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

首先，在国内市场上，国内企业为了获取跨国公司的订单，不得不通过提升技术和管理水平来提高自身竞争力；同时当国外商品来到国内市场后，会对本国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形成无形压力，若自身技术相对落后，就必然会奋起直追，防止被淘汰。若企业自身技术与国外技术水平相当，为了保证自身竞争力，确保原有的市场份额不被占取，也会不断进行技术创新，优化产品，降低生产成本。

其次，在国际市场上，面对来自世界各国企业的激烈竞争，要想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必须与外国同类产品相比更有优势，因此企业必须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为提升自身竞争力，不得不主动开发和学习先进技术。因此在双重压力之下，促使制造业企业进行技术创新，降低生产成本，提高自身生产率，从而提升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二） 技术溢出效应

我国是劳动要素丰裕国，劳动密集型产品占据比较优势，因此，进口产品多为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品，一些加工贸易制造业企业在进口国外设备和核心零部件进行组装生产过程中，通过学习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不断了解、摸索、学习、吸收国外产品中所包含的技术。

逐步生产出高质量、多功能、具备一定竞争力的产品，然后凭借其较高的技术水平优势和较低的成本优势出口至国外，提高我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从而提升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

此外，进出口企业若想继续保持在国内市场上的地位并增加在国际市场上的占有率，必须不断调整产品以满足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的需求，因此从事进出口的企业必须不断提高技术的自主研发创新能力，国内其他企业要想保留原有的市场份额也必须加强创新，助推行业技术进步，由于行业内的关联效应，最终使整个产业经历技术革新洗礼。

虽然资本外循环和商品外循环的过程中都会产生技术溢出，但是二者并不相同，资本外循环主要通过与外商合作的过程中外商直接或间接教授，学习管理经验、设备操作等，溢出效应更加直接、高效，但是由于国外的技术保护，对其中的核心技术学习机会不足；而商品外循环的技术溢出主要是从产品中获取，通过对产品进行研究，学习其中的技术，由于是自主学习，且产品中的技术可能钻研不精，因此效率可能相对较差。

（三） 规模效应

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企业将会面对国内外两个市场，大量的市场需求可以为企业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为了满足国内、国际市场需求，企业会增加生产要素投入，扩大生产规模，生产成本不断降低，直至实现规模经济，提升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进而促进我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升级。

成本是企业实现规模经济的重要环节，从事双向贸易的企业的贸易成本低于单向贸易，节省下来的成本可以用作企业研发和创新，通过技术创新，生产出更具竞争力、更加多样化的产品，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进而扩大企业产品的消费群体，巩固和扩张自己的产品市场。